来自宋学文的唯一笔记
爱情和婚姻的关系
爱情和婚姻的关系

爱情和婚姻的关系

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幸福吗?其实,爱情跟婚姻是两个东西,婚姻幸不幸福跟爱情无关。很多人为了给自己失败的人生找个借口,赖到了婚姻头上;为了给自己失败的婚姻找个借口,又赖到了爱情头上。爱情是什么?说文艺点,爱情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。说本质点,爱情就是繁殖冲动的诗意化描述。而婚姻既不是爱情的延续,也不是爱情的坟墓,它跟爱情毫无关系。婚姻的本质是抵御风险,分摊风险。婚姻是一种制度,一种经济关系,是两个人合作共赢、抵御风险、共度余生的一份契约,是人类本能和人类文明在漫长岁月中博弈的纳什均衡。

要知道人是哺乳动物,大部分哺乳动物的雄性只负责交配,雌性负责抚养后代,人类最初也是一样。远古智人,食不果腹,没有固定的伴侣,更没有“爱情”这个概念,人们每天想的除了生存,就是繁衍后代,这是写在基因里的代码。但这会产生一个问题,就是男性只能通过孩子的长相来判断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后代。长得像自己才给吃的,不像自己的自生自灭。后来为了族群的发展,为了让人类幼崽得到更好的抚养,智人才逐渐开始有了相对固定的伴侣,这就是婚姻最早的雏形。但这显然违背了动物繁衍的本能,而文明的进程就是一边克制本能,一边美化本能。为了给这些赤裸裸的本能披上一件外衣,才创造了“爱情”这个概念,才有了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。

既然爱情可能只是一种虚幻的存在,我们为什么还是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?因为你怀念的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个人,而只是当时那个奋不顾身的自己。你怀念的不是他的相貌、身材、聪明才智,而是这些东西曾经带给你的感受。一切外在的东西,本质上都属于别人,都会被时间剥夺,只有感受和记忆是自己的,永远都不会失去。我们常说爱情里最美的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,得不到的是什么?是想象。失去的是什么?是回忆。而想象和回忆,都是不真实的。恋爱是追求长板,只要这个人有一项非常吸引你的特质,就可以开始一段感情。而婚姻是接受短板,这个人只要有一项缺点你无法容忍,就很难继续下去。爱情是被对方的优点吸引,婚姻是与对方的缺点相处。为什么父母包办的婚姻比自由恋爱的离婚率要低,因为父母才不管你爱不爱,他们只关心对方有哪些优势,有哪些短板,这些短板能不能容忍,这才是结婚前真正需要去考虑的问题。

结了婚之后呢,很多人觉得终于修成正果了,开始坐等幸福。就像当初高考完进了大学,开始放纵自己一样,但其实上了大学才是真正开始学习知识,结了婚只是一段全新关系的开始,比恋爱的时候更需要经营。如果你看不清这一点,那么结婚你会后悔,不结婚你也会后悔,无论结不结婚,跟谁结婚,你都会后悔。白月光和朱砂痣,无论你怎么选,都会怀念另一个。糟糕的婚姻里一定藏着糟糕的自己,跟谁过,本质上都是跟自己过。如果你用爱情的视角去审视婚姻,用婚姻的视角去追求爱情,就必然会痛苦。对爱情的幻想就是婚姻上扎的一根刺,什么时候这根刺被拔掉了,什么时候你才能感到幸福。其实大家的婚姻都是差不多的,差的只是每个人对“幸福”的理解。所以还没结婚的人就要多谈恋爱,你感受得越多,未来的婚姻就越幸福。复杂过,才有资格“大道至简”;聪明过,才有资格“难得糊涂”。听懂了“爱江山更爱美人”,感受过冲冠一怒为红颜,才能看清爱情的本质,才会明白爱情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,而婚姻是早上起床那碗冒着热气的粥。

钱锺书在《围城》里说的那句“婚姻是一座围城,城外的人想进去,城里的人想出来”,被很多人拿来为自己不幸的婚姻开脱。但他们不知道的是,多年之后钱锺书形容自己的妻子,又说道:“我见到她之前,从未想到要结婚;我娶了她几十年,从未后悔娶她。”我们曾经以为,爱情就是要去寻找一个和自己“绝配”的人,后来慢慢发现,正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,把我们变成了彼此的“绝配”。就像两棵树,虽然根系不同,但它们一直努力朝着对方生长,随着阳光雨露的滋养,枝干总会融合交错,互相缠绕得密密麻麻,这就是双向奔赴。爱情很浪漫,但比爱情更浪漫的,大概就是见过对方最真实、最不堪的面目,依然选择厮守到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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